张钦 撰稿

2013年，知春路。一间不足百平米的商住房，客厅里摆满了一张长长的椭圆形会议桌，几个人吃饭、睡觉、工作。陈聪和发小住在蓟门，每天往返这里几百米。这是一个典型的海淀创业故事。中国最大的足球社群也在此时成长起来。

无需注册公司，团队没有明确的组织和分工。 Apple App Store 还支持个人开发者。应用的想法只能停留在纸上。这位企业家表示，他想成为行业第一。天使轮融资钱进来了，环境宽松了，投资机构的腰包也宽松了。只要企业家专注于成为一名发明家，他们就会对得起周围的金钱、机会和人。

十年后，初中生陈聪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。他的第一个项目是一个通讯网站。

球迷们给外国球员和俱乐部写信，收到后非常高兴，用相机拍照，然后发布到论坛上与其他人分享。每天有多达 4,000 人登录该网站。 “最好有十万人。”陈聪想。 “设定目标没有逻辑。我只是觉得这个数字很大。”

我作为一个年轻创业者的体会是，“如果你想做一件事，你就会把它做好，这种感觉很深。”

陈聪出生于江西省井冈山市。 “在我们这样的三四线县，我们根本无法寄航空邮件。没人懂英语，但我可以收到英语回复。” “当时我也给《足球周刊》投过稿。 ，每个月的版税都在1000多元。 ”陈聪被同学说有“个性”，成绩不好，偏科，英语较强，数理较差，数学读《体育周刊》报纸或睡觉。

当还在百度贴吧担任产品经理时，陈聪和同事经常有新的互联网产品需要研究。 “微博刚起步，微信发展到第二年，有一天日活跃用户达到1000万，我对此没有太大感觉。”我每天都会听到成长的消息，所以我并不感到惊讶。产品改变世界，陈聪也坚信这一点。

iPhone5已经上市，其用户界面比iPhone4流畅很多。最受欢迎的是新闻应用程序。

范陈聪决定为球迷做一个新闻工具“知足帝App”，其中也包括数据和赛程。产品经理和粉丝两个身份让陈聪的产品走在了最前列。他说，他根据自己的感性和逻辑来改进产品功能。如果他能说服自己，他就会尝试。毕竟他是一个铁杆粉丝。有时这看起来像是一场“赌博”。基于兴趣创业的好处是可以保证自己足够的反应能力，但坏的一面是你失去了单纯看比赛的乐趣。

当第一笔融资进来时，陈聪就想进一个游戏厅，拿点游戏币来做点什么。感觉不像是真钱。创业不到两年，就有一家规模更大的公司来询问是否愿意出售七秋地，尽快获得财富。

陈聪不卖，他很固执，想凭自己的逻辑走Hard模式的路。很快就有一些人被他坚强的意志所吸引，来到他身边，和他一起努力。陈聪评价自己有时很强势，但一位与他共事8年的经理表示，“陈聪是我见过的最平等的人，对待每个人都如此。”

陈聪已经赶上了一个可以用亏损换取增长的时代。你能把它弄大一点吗？我们来试试吧。制作一些新产品，尝试新的商业模式，并获取和购买版权。

十年过去了，互联网的高速成长期已经过去。剩下的就是产能最大、产品最精密的产品。也是在这个时候，陈聪看清了，现在的市场非常安静，已经没有什么运气了。中国体育的发展或爆发，单靠他一个人的努力是无法实现的。他形容现在的社区文化更像是“生活”。每天约有180万人打开该App，大部分用户都是5年以上的老用户。

是时候离开游乐场了。当你领取原来的经理头衔时，你并不是免费获得游戏币的，你必须偿还相应的价格。陈聪意识到，自己的企业家身份被保护得这么好，是被时间和运气推着走的。

陈聪现在想把公司的目标拉长更长的一段时间，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紧迫了。他只有两个愿景。首先是成为中国最大的足球媒体和社区。这是他创业第一天就想到的。二是要做世界第一。 “还有一些改变可以让中国足球和体育变得更好。”

陈聪在秋秋皇帝的办公室里。

以下为《场外》与奇球地CEO陈聪的对话：

Q：您如何形容现在了解邱迪的用户？

陈聪：我们是一群非常铁杆的热爱足球的球迷。

问：如何理解硬核？

陈聪：他对足球的理解比普通球迷更深。足球在生活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。

Q：你希望越来越多的粉丝加入社区吗？

陈聪：我自己不是这样的粉丝，所以我不知道如何满足他们的需求。对于更一般的粉丝来说，他们可能无法使用任何App来满足他们的需求。小红书和抖音就够了。

问：您想认识足球界的某个人吗？

陈聪：不会，我可能希望尽早见到一些海外明星。一方面，我觉得有目的的社交很无聊，我不喜欢；另一方面，我害怕利益冲突，想远离它们。

问：当你把爱好变成职业后，足球让你失望了吗？

陈聪：我看央视李铁纪录片的那天，我正在杭州和一个朋友吃饭。我们吃到一半就开始看它。我看着看着，浑身都在发抖。我强烈地感觉到，很多事情不值得，很多事情做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。值得。

作为球迷，如果你出于爱好而在足球界待了十年，你将不再能够像过去那样纯粹地观看足球比赛。

Q：如何理解《懂足球皇帝》中的“懂”？

陈聪：一方面，“你能更懂足球吗？”这和我们提供的社区氛围、热评和观点传播有关；另一方面，我们提供的所有工具让每个人都比以前更加主动和简单。获取信息。过去，看一个球员的身价或者表现是否出色是比较费力的，有些还得靠自己的主观判断。当我们收集、整合、处理客观数据后，大家会有一个更客观的衡量标准来讨论。

问：用户，也就是粉丝，会伤害你吗？

陈聪：有人指责我批评粉丝，或者说我不关心粉丝。

Q：你自己就是粉丝，你把粉丝当成自己。

陈聪：是的。粉丝也可以不讲道理，我不能偏袒任何一方。中国足球环境不好，与球迷群体的非理性是分不开的。如果我将来有孩子，我会让他们踢足球吗？可能会有一个问号。原因很简单。如果你出于热爱而参与这个行业，你赚的钱不会像其他行业那么多，而且玩得不好还得忍受被粉丝戳脊椎。

Q：长期以来与用户之间是否存在一些误会？

陈聪：武磊在西甲进球的时候，我们的内容编辑犯了一个错误，大家都责怪我们。武磊进球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我们屏蔽了一些吵闹的账户，让他们先稳定下来。我们要维持中国球迷的氛围。 （注：这场比赛其实是在2020年3月，当时西班牙人对阵马竞，武磊打进乌龙球）

人们常常误解足球皇帝是有偏见的。事实上，无论正面或负面的消息，我们都会发布。有些球迷看到负面消息的时候，就会觉得足帝站在了对立面。典型的新闻是关于罗纳尔多和梅西的。内容编辑者的个人偏好不会影响输出。

Q：你认为粉丝的哪些观点是不合理的？

陈聪：每次谈到归化球员或者投资球员的时候，总有人说把钱花在青训上比较好。用一个绝对正确的词来掩盖所有问题，不够现实，也不能解决问题。一部分钱用于入籍，提高短期表现，一部分钱用于青训。这两件事之间并不矛盾。你不能因为将来想做的事情而放弃现在所拥有的。

在我们试图对孔蒂被解雇进行全球独家报道之前，事情发生了变化，球迷们会认为你在制造假新闻。对我最大的伤害就是我想要追求更好的东西，但我发现如果我迈出了错误的一步，没有人会接受。有些地方我只能保守一点。

问：了解足球皇帝对中国球迷文化有什么影响吗？

陈聪：会改变一些球迷对足球的看法。我们的社区氛围还是会让大家更加“理解”，鼓励独立思考。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提供更多更好的东西。一方面是我们做得不够好，另一方面是球迷的容忍度不高。偶尔粉丝盲目跟风也是难免的。

问：有没有“盲从”的例子？

陈聪：以欧洲杯为例。我看了很多意见说欧洲杯不如以前了，我觉得美洲杯更好。欧洲杯让我认识到欧洲足球变得更加发达了。欧洲很多二三线球队已经很擅长逼抢，逼迫对手优势脚等等。他们已经编程了游戏方法。有人说程序足球不好看，但程序足球说明技战术非常成熟。每个人都喜欢看热闹或刺激的场面。我理解这个矛盾。

问：如果你有机会改变过去十年中国足球的某个规则，你会改变什么？

陈聪：限制工资和外援。抛开腐败和黑幕，只有把中国足球变成真正的市场经济，让每个人都赚钱，才会有更多的人投资足球。

陈聪参加“互联网杯”足球赛。

问：创建粉丝社区应用程序的最初动机是什么？

陈聪：我换手机了。 iPhone 4其实很卡​​，而且我觉得App也不是很强大。但有了iPhone 5，我发现使用手机应用程序非常有趣，我也习惯了在手机上浏览很多内容。我会下载知乎和知乎日报。知乎日报还是很受欢迎的。每天更新20到30个好问答。这很容易让人上瘾。以前我对移动互联网有点排斥，觉得它无法取代电脑。我想我应该为粉丝制作一个应用程序。寻找各种兼职来编写应用程序可能需要花费数万美元。

我想做一个足球版的网易新闻。在第一个版本的想法中，必须有三点：新闻、竞争和数据。还有一个选项卡。我不知道怎么办，所以先放视频栏目。当时，其他类似产品更多地关注分数或数据本身。我觉得球迷有必要在网上阅读足球新闻。第一个版本的 UI 是由一位前百度实习生绘制的。看到他画的画后，我想我可以专门做这个生意。这几年建网站攒了一些钱，口袋里大概有20万块钱。如果我每个月亏损2万、3万元，一年后我就会亏损。如果我不能生存，我会继续工作。

Q：创始团队的规模是多少，您认为产品的最终形态会是什么样？

陈聪：2013年，公司共有4人，在泰悦花园一栋不足100平方米的商住楼内工作。当时我以为产品形态就会是今天这个样子。其实一直都是这样，顶多有一些细微的调整。

问：早期团队在哪些方面会存在分歧？

陈聪：没有异议。最吵的就是产品。这个功能如何设计非常详细。

问：有哪些产品设计是你至今仍认为天才的？

陈聪：2014年、2015年，我们的产品版本迭代非常快，每个月至少一个大版本，每半个月至少更新一个版本。每半个月就会出现新功能。

最初的状态是大家都在跟进我们做了什么产品功能。球帝App的每一个产品功能现在看来都很常见，但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人做到。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创造的。比如，新闻内容的风格刻意摒弃了过去的一些夸张的表达方式，不再使用“硬汉”这个词。在产品形态上，我们打造了战报GIF集、比赛聊天室、赛事数据表的标准，业界纷纷效仿。

我们更了解球迷的处境。当时GIF很流行，做成合集后就不用看直播了。起初只是放在比赛报道中，后来变成了比赛的实时直播。

当时我还是觉得产品是第一位的，产品改变世界。

Q：有没有一款具有“懂足球皇帝”特色的产品方法论？

陈聪：我们会刻意拒绝过于复杂的产品设计。现在很多互联网产品的功能过于复杂。如果为 20% 的人设计更复杂的产品，就会扰乱剩下的 80% 的人。就像QiuDi App产品一样，不会有私人消息功能。

问：创业时最头疼的是什么？

陈聪：最痛苦的就是服务器经常死机。技术很快就达到了瓶颈。每次一场重大比赛结束后，服务器崩溃，我和另一位同事就会跑到外面的走廊里生闷气，抽烟20分钟。

最后，比赛的时间点迫使我们必须解决技术问题。像2016年欧洲杯这样的积分迫使我们寻找合适的技术人才，但直到2017年我们才找到他们。

问：拥有综合性内容产品的互联网公司也在制作体育相关内容。对QQD有影响吗？

陈聪：适者生存。如果你无法抗拒别人，那就只能等待自然淘汰。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。第二，我们有自己的社区文化，这是一个很强的壁垒，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厚。

问：您如何形容当前的社区文化？

陈聪：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有什么变化。现在更像是“过着生活”。我理解用户将其视为一种自然习惯。半数老用户使用奇秋地5年以上。

了解秋迪的用户留存率特别高。上线后第一个月的第二天留存率为80%-90%，这意味着用户基本不会离开。没有太多新用户的好处是，社区氛围可以在前期进行人工引导和干预，使社区氛围保持良好。

早期没有后台的时候，当我们看到用户一些高质量的评论时，我们会希望这些评论通过手机源源不断地出现。

Q：什么时候开始商业化，如何平衡商业化和社区氛围？

陈聪：商业化是从2016年开始的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平衡商业化和用户体验。其他需求点并没有那么大的矛盾。我会关注广告内容并尽快处理任何乱七八糟的问题，包括广告的形式。然后，在广告收入较高的情况下，尽量不要过多影响用户体验。

我们目前的收入结构大致是一半来自广告，一半来自用户费用。

问：您如何看待开屏广告跳转对用户体验的影响？

陈聪：我们实际上会看对用户数据的影响，比如DAU（日活跃用户）和用户停留时长。影响很小。在这个阶段，有一个部分必须妥协。比如这个东西占整个广告收入的40%-50%，你不能砍掉它。

我们最初的广告收入每个月可以7-800万，这是非常酷的。然后对开机图片广告进行了整改。据我了解，这是针对一些垃圾软件，但对我们公司也造成了影响。每个月的广告下降幅度都很大。你必须疯狂地添加更多的广告空间来解决这个问题。用户体验也受到影响。牺牲一些东西。

问：您是如何发展产品前景的？

陈聪：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百度贴吧担任产品经理。贴吧的留言功能可以引用其他用户的评论，我也参与了。当时我觉得于军的方法论是最强大的，这是百度自己的骄傲。每个人都怀着“产品改变世界”的梦想而努力。他们更多地考虑的是做出好的产品，如何服务好用户，很少考虑其他的事情。

2016年之后，人们很少谈论产品方法论。他们只讨论算法和商业化，很少考虑用户和产品。我自己很少思考这个问题，也很少有强烈的感觉必须改变这个功能。

我所接触到的网络氛围是相当踏实的。今年看了《年会停不下来》才知道原来还有“粒度”这样的网络用语。

问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决策者？

陈聪：我还是比较感性，感性是建立在逻辑自洽的前提下的。坦白说，足球行业是一个非常情绪化的行业。无需基于大量样本进行用户研究。如果你首先让作为粉丝的自己相信你能够支持自己的逻辑，那么就没有问题。

现在想来，过去的很多决策过程、决策过程都太快了。我认为这是一个问题。